&esp;&esp;而一旁的李绪面上喜色难掩,心头激荡。
&esp;&esp;李守中在家赋闲好几年,而李绪人在江南这等文华荟萃之地,中举又是十分艰难之事。
&esp;&esp;李守中叹了一口气道:“我倒是有为官一任,造福地方之志,但两江之地,能臣干吏如过江之鲫,多不胜数,以我之才,差之远甚。”
&esp;&esp;贾珩道:“世伯不可妄自菲薄,世伯为母守孝三载,孝悌贤名早已传遍江南,何况世伯先前担任国子监祭酒,桃李满园,在江南之地也颇有人望,再是合适不过。”
&esp;&esp;相比当初史鼎担任河南巡抚,他还要说“河南变乱初戡,亟需一位武勋镇守,以应对变局”这类的借口。
&esp;&esp;在江南之地,金陵名宦李守中的名声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,所以阻力不会很大,位置算是卡的比较合适,但如果无人举荐,大概也会被内阁的韩赵二人不予考虑。
&esp;&esp;到了巡抚这个级别,除了简在帝心,就要寻找政治资源,上面得有人拽一把。
&esp;&esp;李守中感慨说道:“牧守一省,干系重大。”
&esp;&esp;贾珩看向感慨的李守中,情知其人已经心动。
&esp;&esp;没有人能抵住这种一省巡抚,封疆大吏的诱惑,这是从此步入大汉高阶官员之列。
&esp;&esp;这不是清高不清高的问题,而是政治理想能否实现的问题。
&esp;&esp;贾珩恭维了一句,说道:“以世伯之贤直才略,抚育安徽数百万之黎民,使百姓安居乐业,于国于社稷,都是一桩幸事。”
&esp;&esp;李守中面色郑重道:“不过为国略尽本分罢了。”
&esp;&esp;贾珩道:“世伯,之后举荐为避免浮议,我会再考察二人,以做同补。”
&esp;&esp;相比李守中的名声、资历,两江之中没有太过合适的人选。
&esp;&esp;“这是自然,国家名器,评定贤愚,应终决之于上,岂可私相授受?”李守中点头道。
&esp;&esp;贾珩面色顿了顿,道:“伯父,那事情先这样,我回去还要查看江南官员履历簿册。”
&esp;&esp;此外他手里并没有李纨递送来的书信,自那晚之后,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李纨。
&esp;&esp;嗯,回去之后,纨嫂子可能又要设宴款待于他。
&esp;&esp;那他是去还是不去?
&esp;&esp;这时,又不由想起那似欢愉、似解脱的哭腔,以及那任由摆布的温顺和柔婉,好似有魔力一般在他心底再次涌起。
&esp;&esp;纨嫂子这些年过得是有些苦,否则也不会借着酒意……某种程度上说,也算是应证了原着中喝酒之时摸着平儿腰间的钥匙,以及稻香村外的那如喷火蒸霞的红杏。
&esp;&esp;贾珩连忙将心头的一些琐碎念头驱散。
&esp;&esp;李守中点了点头,道:“那子玉去忙,我也就不留子玉了。”
&esp;&esp;此事就这般说定,然后李守中以及李绪将贾珩送至仪门,然后才返回厅堂之中。
&esp;&esp;贾珩再不多言,向李守中告辞之后,在锦衣府的扈从下返回宁国府。
&esp;&esp;待目送贾珩在身穿飞鱼服,配着绣春刀的锦衣府卫的簇拥下离去,李绪目中既是羡慕,又是感慨,低声说道:“父亲,人已经走了。”
&esp;&esp;李守中同样收回复杂的眼神,瞪了一眼自家儿子,喝道:“为父岂不知人已走了,还不回去好好读书,应试科举,上二十的人了,连举人都未中,老夫的脸都让你丢尽了。”
&esp;&esp;不说比着子玉年未及弱冠,成为朝堂重臣,起码二十岁中个进士,不过分吧。
&esp;&esp;李绪连忙垂下头来,忍住嘴角渐渐扬起的笑意,连忙拱手一礼,转身去了。
&esp;&esp;他知道父亲今儿个心里高兴,巡抚一省,放为封疆大吏,比着在国子监更能实现着政治抱负,说不得来日入阁也未可知。
&esp;&esp;而入阁,辅左君王,就是这个时代文人的最终理想。
&esp;&esp;就这般,日升月落,光阴流转,不知不觉就是两天过去。
&esp;&esp;在这两天的时间,贾珩主要是翻阅着江南官场官员的履历簿册,然后会同南京吏部考功司、文选司的官员,还有锦衣府的探事,对适合调任的官员进行一次综合考评。
&esp;&esp;两三天时间,大致对南京六部和江南官员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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