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儿既为族中子弟,我自应好好教导。”贾珩想了想,宽慰了一句道:“其实宝玉性情倒也不坏,只是贪玩了一些。”
&esp;&esp;“他什么样子,我还是心头有数的。”贾政摆了摆手,显然早已看透了宝玉,转而又愁容满面道:“元春的事儿,就是当年我听信旁言,才耽搁至今,子玉,元春的亲事,你也多费点儿心。”
&esp;&esp;贾珩一时间,竟觉得对这话有些不好接,讷讷应道:“我会留意的。”
&esp;&esp;贾政又感慨了几句。
&esp;&esp;贾珩看了一眼外间天色,道:“老爷,今日之事,不妨先到这里罢,明日还有朝会。”
&esp;&esp;贾政闻言,也不好再多作挽留,相送着贾珩一路出了小厅。
&esp;&esp;回头说贾珩离了厅中,然后返回宁国府。
&esp;&esp;后院,内厅之中,满堂珠翠环绕,莺莺燕燕群聚,欢声笑语不停。
&esp;&esp;此刻,贾母等一行人还未彻底离去,正在一同叙话,见贾珩过来,都是一惊。
&esp;&esp;贾母笑了笑,问道:“和宝玉他老子说好了?”
&esp;&esp;贾珩落座下来,凝声道:“已说好了。”
&esp;&esp;贾母见贾珩一副不想深谈的模样,也不好继续追问,而是笑道:“你们爷们儿在外做事,在一块儿商量着拿主意,我们这些后宅妇人,不懂这些,也不好胡乱说什么。”
&esp;&esp;一旁坐着的王夫人,脸色变了变,拨着佛珠的手就是一顿,隐隐觉得这话是在敲打自己。
&esp;&esp;不过,眼下帮老爷升官儿,倒也不知升着几品?等会儿问问才是。贾母看着天色,说道:“这会儿天也不早了,我们也回去了,你媳妇儿刚封了一品诰命,想来,你和你媳妇儿也有不少话说,我们就不在这儿打扰了。”
&esp;&esp;这话一出,众人都是轻笑了起来。
&esp;&esp;秦可卿玉容如云霞绚丽,彤彤如火,强压下芳心的羞意,挽留道:“老太太好不容易来一回,不妨多坐会儿,说会儿话。”
&esp;&esp;“不了,我这会儿身子也有些乏了。”贾母笑着说着,然后领着鸳鸯、琥珀,与王夫人、薛姨妈、凤纨、钗黛、湘云等人离了宁国府。
&esp;&esp;尤二姐与尤三姐对视一眼,也不再多留,向着贾珩与秦可卿出言告辞。
&esp;&esp;顿时,内厅又变得空落落,只有贾珩与秦可卿,以及宝珠、瑞珠等几个丫鬟。
&esp;&esp;贾珩看向容仪明媚的丽人,此刻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蛋浅笑盈盈地看着自己,只是脸颊嫣然,竟有些羞,近前,挽起玉人的素手,轻笑了下,问道:“可卿,怎么还害羞上了?”
&esp;&esp;秦可卿被贾珩挽着手,螓首低垂,柔声道:“就是……就是觉得如梦似幻一般。”
&esp;&esp;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,就封了一品诰命。
&esp;&esp;贾珩脸上笑意敛去几分,想了想,猜测出自家妻子的一些感慨心思,大抵是幸福来的太过轻而易举,心底本能的有些不安、惶惑,许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。
&esp;&esp;念及此处,挽起秦可卿的手,一边儿向着所居的跨院走去,一边儿温声道:“当初在柳条胡同时,我不文一名,那时你嫁给我,你可知道我在想什么?”
&esp;&esp;“想什么?”玉人转过一张朱唇粉面,弯弯柳叶眉下,美眸中浮起几许惊讶。
&esp;&esp;贾珩看着周围的夜色,轻轻抚过自家妻子的肩头,温声道:“当然就在想,你既甘贫贱,我愿共富贵,将来不管如何,我都会好好待你的。”
&esp;&esp;这是当初迎娶秦可卿过门之后,他在心底郑重许下的承诺,并未与旁人说过,但他却这般做着。
&esp;&esp;当初,他刚来此界,举目无亲,对似是而非的红楼世界的隔阂与陌生,以及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,缠绕着内心。
&esp;&esp;他虽和秦可卿是包办婚姻,一开始并未有什么爱情可言,可因为身边有了这么一个妻子,让他对世界的隔阂感渐渐消散,好似有了一个锚点,心头的孤独也消失不见。
&esp;&esp;正如于异乡漂泊的游子,有了家庭,陡然觉得一股心安。
&esp;&esp;秦可卿玉容微顿,对上那双温煦的目光,心头一颤,不知为何,隐隐有些明了自家丈夫的一些情绪,柔声道:“夫君,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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