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漾记得临去到凛凛的肚子里逼迫他喝下的血。
血有剧毒。
那些蛇卵死去,人也不可能存活。
林漾目光冷凝,他不再和临对峙,转身就走。
临的声音从林漾的背后响起,“地底生有蛇枯草,最多只能够使人蛇晕眩,但对游蛇和蛇卵来说是剧毒,于人体无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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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天连地的黑夜里,响起“嘶嘶嘶”的声响。
蛇群贴在地面上快速游动,通往洞穴的路上布满蛇类的尸体,其中以游蛇居多,偶尔会有几具人蛇。
人蛇通常在洞穴里活动,没有白的指示鲜少会离开洞穴。
白盘踞在蛇群后面,它面容浮现阴冷的神色,那只该死的怪物又来了。
早该死在地底的灾厄,顽强的存活下来后,一次一次成为它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。
预言里,只有它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,而那个怪物迟早会被它处以死刑,它总会找到杀死那个怪物的办法,它那苟延残喘的…父亲。
不,从来都不是父亲,不过是供它汲取养料的容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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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沌的黑色无声无息笼罩整片雨林,这里刚落过一场暴雨,持续十分钟后骤然停歇。
空气里弥漫着雨水的腥气,临和林漾一前一后行走在雨林间,脚下的土壤过于肥沃好似晃荡的肉泥。
这个世界已经完全被雨林所覆盖,平均每隔十五分钟就会产生降雨,或大或小。
林漾正奇怪这些雨水去了哪里,抬眸看见一条水流湍急的巨大河流将雨林切割成两半。
临脚步停下,“跳下去往下沉就能通往地下。”
无论是人类还是人蛇纵身跳入这河流,转眼就会被冲刷到不知明的地方,即使熟悉水性也会溺死其中。
林漾没有犹豫,他纵身越入河中,眨眼间不见。
临立在岸上,寻常生灵看不见这浑浊河水下的情况,它不一样,它是怪物,拥有一双能看透万物的特殊眼睛。
它清楚的看到沉在水中的林漾。
纯黑的双眸在河水的冲刷下闭上,四肢在松散开,放任自己无尽的下坠,没有恐惧,没有慌乱。
好似,即便前方是无尽炼狱,他也能从容跳下去。
临无法理解。
它想,林漾好吵。
腰间的铃铛一直在晃动,让它即使努力克制,视线也会不自觉的跟随林漾的腰。
纱衣被水浸得湿透,露出若隐若现的肉色,平坦的小腹和恰到好处的肌肉透出来。
临的蛇信子吐出一瞬。
这是它身为人蛇想要筑巢的本能。
这样想法生出后,临生出对自己无穷尽的厌恶感,它戳瞎自己的双目,两指变得鲜血淋漓的。
它不能再观察林漾,这是对它死去的爱人的不忠。
尽管它已忘记所爱之人的姓名、容貌和声音。
临跳下死河,睁着空洞的流血的眼睛,久违的再次进入这条河时世界陷入一片黑暗。
在很久很久之前,它比现在要更狼狈一些,肚子从中间破开,四肢仅仅剩下森森白骨。
双目被戳瞎,眼睛、鼻子被割掉,而能出声的嘴巴被针线缝上。
它很痛很痛很痛。
时至今日,那些痛依然没有消失,反而愈演愈烈。
好痛,好黑。
它不想再孤独的在地底被野兽分食,痛苦的复生后再度陷入绝望的死亡。
不知年岁的临躺在野兽吃过的腐烂食物残渣里,恶臭的味道封闭它的五感,它银白的眸注视泥土色的穹顶,唇瓣张开,声音微弱。
【如若我未来真的会成为杀戮同族、毁坏世界的邪神,我想要有人来爱我,一个就够了,他永远不会惧怕我,厌恶我,我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唯一意义,绝对,绝对不会再度被丢弃。】
临得逞所愿了。
那其实是很恍惚的记忆,有人凭空出现在它的世界里,隔着水面,笑眯眯的讲。
【我是你的爱人,你不记得我也没有关系,我会一直记得。】
【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我?因为我是鬼魂啦,鬼魂喜欢谁才能被谁看见。】
【很柔软?这是吻。】
【人类世界吻通常会发生在互相喜欢的人之间,不论性别,吻是爱意的表达。】
在它无数次爬回地面,无数次被人类和人蛇追杀,大火焚烧它,尖刀刺穿它。
它的爱人从未离开过。
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,包容它所有的痛苦,共情它所有的愤恨。
可是它唯一的仅有的爱人,死掉了。
聚集起来的人蛇和人类面容都扭曲成恶鬼的模样,他们挖出巨大的坑,坑里烈火焚烧,它的爱人跪坐其中,被烧成了灰,连尸骸都没有留下。
从来没落过眼泪的临在那里留干了眼泪。
它的肉身已经被火烧坏,乞求它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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