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句话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。
江箐珂和赵暮四只能去附近的小摊子,点了两碗面,边吃边瞧着兵部衙门前的情况。
盯了一天下来,同周遭的人时不时闲聊,也没问出一点头绪。
明日便是李铮那急不可耐的登基大典。
李玄尧若是没有成功逃走,明日便要被拉去火烧祭天。
芳菲四月,春日融融。
然而满城的春华热闹都与江箐珂毫无关系。
她站在熙攘的街头,无助地望着兵部高高的院墙。
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,模糊了天地人间,连带着眼中的满城春色也被淹得一塌糊涂。
生平第一次,江箐珂觉得她曾经不屑的权力是个好东西。
有了权势,便可以呼风唤雨,可以为所欲为,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。
她好像总是这样。
总是在失去后,才知晓拥有时的可贵。
像个长不大的孩子,任性而为。
可是后悔吗?
答案是不后悔。
喜欢夜颜不后悔,追求自己想要的也不后悔,随着心性恣意而活不后悔。
只是,没有人会原地踏步,想要的东西也会随着流年岁月,被生活里的棱角和挫折所改变。
正当她沉浸在焦急和无助的悲伤之时,身后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江箐珂转身回望,只见两名信使骑着快马径直朝兵部而来。
“急报——南疆丽州城失陷!”
“急报——西延常林关二十万敌军压境!”
呓语喃喃
西延和南疆来的战报传遍了整个街巷。
有人驻足瞧望,有人停下手中买卖,纷纷望着兵部衙门前的情况,担忧着边陲战事。
赵暮四疾步走到江箐珂的身前,小声提醒。
“事不宜迟,小姐还是尽快回刑部大牢的好。”
“这西延来了急报,搞不齐朝廷会让你和大公子马上带着重骑军回西延支援。”
“若是被人发现关在牢里的不是你,那麻烦就大了。”
江箐珂不甘心地回头又看了眼兵部衙门,可谓愁肠百结。
李玄尧此时何种情况尚不得知,西延那边竟又起了火。
可她再担心,再着急,也得顾及别的人。
若是被人发现在牢里的不是她,到时连带着大牢的狱吏和镖局头头儿都得跟着遭殃。
人家好心帮她,她岂能牵连人家。
一番权衡之下,江箐珂回了刑部大牢,人不知鬼不觉地把喜晴换了出去。
不出所料,当日圣旨便下到了牢中,命江止与江箐珂连夜出京城,带领重骑兵马,速速赶回西延支援常林关。
被金吾卫押送出城的路上,江箐珂与江止同乘一辆马车。
她将近两日的事,大致同江止讲了一遍。
“也就说,现在还无法确定劫狱是否成功?”江止问。
心头像压了块巨石似的,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江箐珂推开车窗,头倚在窗边。
夜风裹挟着泥草的清新,随着马车的急奔灌进车内。
可无论她深吸几口,还是缓解不了胸口的憋闷。
透过车窗,她目光放空地凝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暗影,那蒙着水雾的眼如两汪死水。
江箐珂有气无力地道:“明日就是李铮的登基大典,也是烧夜颜祭天的日子,我却什么都帮不上,也做不了。”
平日里吊儿郎当、惯爱揶揄调笑的江止,此刻也收敛了那张扬轻佻的性子,眉目间尽是前所未有的沉稳与凝重。
腹中百转千回,江止能想到的安慰却只有一句。
“往好了想,或许他早就逃离了京城。”
江箐珂强撑着笑意,点了点头,因为她心里早已另有打算。
待到了重骑兵马驻扎的营地,提前出城的李朝三和赵暮四已召集了所有重骑兵,加上后来的那一万人马。
“喜晴呢?”
借着火把的光,江箐珂找了半天,也没瞧见喜晴的身影。
李朝三这才想起来喜晴让他带的话。
“喜晴姑娘让我转告小姐,她说她想好了,要留在京城跟那个侍卫谷丰过好日子,让你别挂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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