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。
仅凭如此,池野想让她屈尊讨好,还不够格。
方盈笑容不减,愈发咄咄逼人,如同玫瑰无畏地舒展了尖刺,艳光四射:“池野先生好大的手笔,能买我的画,眼光是真好。不过,这么大额的支出,池野先生的伴侣没有意见吗?”
见方盈话头离不了她以为的“新欢”,知道先前的计策奏效,池野心情大好,道:“我不止买了方盈老师的一幅画,方盈老师在莫斯科画廊挂售的作品,我也买了不少,这些年的金额算下来,别人想计较,是计较不过来的。”
方盈才不会感谢他。
就当是他无意中尽了父亲的责任,间接花钱给她养孩子了。不过早知道他钱多烧得慌,干脆丢给他一个银行卡号让他直接打钱,省得有机构在中间抽成,稍微一算,方盈真开始心疼了,池野真不愧是人傻钱多的败家子,呵。
池野凝视方盈,调整了心态后,势均力敌,交锋不落下风,互相在比较谁会是输家,这滋味实在美妙,尤其是当方盈的瞳孔里也只映照着池野一个人的身形这一刻,他想开怀大笑,唯一美中不足的,是方盈怀里还躺着别的男人送的鲜花。
一般人不会和一捧白玫瑰计较。
池野会。
他举杯,对着方盈提了提,没掩饰语气里的醋意:“方盈老师,还抱着这花不舍得放手呢?也不和我喝一杯。”
白经理知道他们渊源颇深,在人前各自放不下面子而已,没插手恩怨,默不作声地旁观事态发展,适时地接过了方盈的花,以便让她能腾出手应对池野。
方盈不怵他,拿起高脚杯与他的酒杯相碰,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,杯口特意放低了些,但这不意味着方盈矮了他一头,她豪放地将香槟一饮而尽,眼神牵扯着池野,她纹丝不动,而池野兵荒马乱,已经足够证明道行不够的人是池野。
“好酒量。”池野赞叹,既然是方盈先喝,他爽快地跟着痛饮。
目光焦灼,既有火药味,一个不动如山,一个艳丽如火,商务应酬生生被他们的胶着暗斗勾出了喝交杯酒的缠绵悱恻。
池野的西服内的衬衫没有好好穿,先前看还是正人君子的模样,方盈才晃了一圈,他衬衫最上面的几颗纽扣已经不羁地解开了,锁骨分明,其实,这种露肤度说明不了任何问题,远不如方盈穿的礼服裙子,偏偏这人犹抱琵琶半遮面,神色迷离,配合酒精,不遗余力地凸显瑟琴氛围。
方盈无语到笑了一下,有点牙痒痒。
真烦啊这个池野,时刻不忘卖弄风情,还嫌现有的桃花运不够好?
方盈回道:“是啊,在外求学,俄罗斯么,没少喝伏特加,酒量被锻炼出来了。”
言外之意是,她的蓝颜知己也不少,自有帅气体贴的小奶狗陪着喝酒,少他一个,无伤大雅。
孟叙今适时补充:“学姐夸夸我,酒后我每次都会照顾你和小满的。”
刺耳。这话池野不乐意听。
他挺直了脊背,敛尽笑意,服了,孟叙今在炫耀个什么劲?大家都不是方小满死了的亲爹,那应该在同一起跑线吧?孟叙今还真好意思摆出即将上位的贤夫姿态膈应人。
池野悄悄跟后面的人交换了一个眼色。
于是,周微然伺机而动,没有放过这个可以给池野卖人情的机会,从方盈身侧穿过,“一不小心”地泼洒了香槟,恰巧弄湿了方盈胸口一大片的衣料。
“不好意思啊方盈老师,是我没注意看,胸口太透了,要不然,先去换一件衣服吧?”
周微然态度极好,不等方盈不悦,马上忐忑地开始道歉,期间,不着痕迹地和池野对望一眼,池野没去看方盈被泼了酒后的模样,垂下眼睫,阴谋将要得逞,他忍耐着渴望与兴奋。
方盈不可能相信周微然真是无心之失。
换了别的场合, 她会一点亏都不吃,当场发作。
不偏不倚,周微然泼了酒水的地方正好是礼服裙的胸线位置, 本来裙子的设计可以刚好挡住春光, 经此一劫, 氤氲下去了一大片深色,布料垂坠下去, 应该遮挡的地方若隐若现。
室内开了制冷的空调,被冷气吹拂, 湿衣服的不适粘腻感更令方盈难以忍受, 位置尴尬,孟叙今递了纸巾, 她也不好当众整理这个部位,火很大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 这条裙子是方盈全款购入的, 不是借来的, 否则难以给主人交代。
她在手忙脚乱中看到了池野唇角噙了笑, 还特意用酒杯遮挡了幸灾乐祸, 气不打一处来, 认定了他们沆瀣一气, 若没有白经理盯着, 她真的会把酒泼回池野身上。
“小问题, 去休息室换一下衣服吧, 你已经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了, 穿什么都好看。”孟叙今小声安慰,给方盈示意了休息室的方向。
池野重重从鼻孔出气,看不上孟叙今的小白脸做派, 甜言蜜语一套又一套的,关键时刻能顶用吗?像他,是实干型,向来不屑于虚头巴脑的甜言蜜语。
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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