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笑了:“好一个人才,好一个顺势改造,你一张口朕就知道你师从何人了。”
皇帝沉思,片刻后才说:“范家就那些人,不够用。各地世家大族中倒是养着许多能人,若是能抢出来些,于国于民都有大用。”
用到抢这个字,贺文嘉心头一颤。
“贺文嘉,跟着你师父好好学,不管是寒门还是世家,朕用人只一条,那就是需得用之人!”
“臣铭记于心。”
皇上不愿再说,指着桌上的奏折,贺文嘉识趣地过去拿了一本念起来。
和惠敏郡主交友
九月二十三霜降后,京城的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。贺文嘉盼着他师父来京,一直等到月末才等到他师父回来。
听说师父回来了,傍晚下值时,贺文嘉收拾书箱,再带上这段日子他写的书稿回家给师父瞧。
蒋雪村笑道:“贺大人,明儿休沐,刚巧城外天北山上的红叶还能赏一赏,可要跟我们一起去?”
“我们,蒋大人还叫谁了?”
蒋雪村懒洋洋道:“我能叫谁,我认识的人左右就是你们几个,华堂答应去,左大人也说有空,还有冯大人。”
只认识他们几个?那之前他打听的那些消息是谁告诉他的?贺文嘉笑笑不说话。
“贺大人,赏个脸呗。”
贺文嘉收拾好书箱,背肩上,微微挑眉:“没叫肖大人?”
蒋雪村轻哼:“不是我不叫肖大人,这不是肖大人下值后走得快来不及叫他么,你看你还在收拾东西,肖大人这会儿只怕都走到前门大街了。”
贺文嘉肯信他的话就有鬼了,蒋雪村指定没有邀请肖秀一块儿去。
贺文嘉赶着回去,拍拍他肩膀,边走边说道:“你也知道我这个修书的差事太要命了,好不容易盼到我师父回来了,自然要去求求我师父帮忙,什么赏红叶我就不去了。”
蒋雪村跟着贺文嘉脚步出门:“不是只有我们几个,各家的女眷也要去。冯亭的夫人,我的夫人,她们都跟王苍家那位陈夫人不熟,你带着你夫人去,陈夫人也能多个说话的人。”
“你跟王苍都是东山书院出来了,两家女眷不认识?”
蒋雪村笑着看他一眼:“以前我跟你说我跟王苍只是普通同窗,你还不信我。”
你们熟不熟的,跟他也没什么关系。贺文嘉道:“明儿我真去不了,你们去玩儿吧,不要太惦记我。回头见!”
正是下值的时候,衙门外头大街上,各部的官员都赶着家去。贺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,贺文嘉小跑几步过去,上车就叫车夫赶快些。
蒋雪村不着急走,站在翰林院大门前静静想着什么。
蒋家的小厮过来:“爷,咱们也回吧。”
“不着急,我等等王大人。”
前月皇上传左士诚的次数最多,最近半个月,皇上传王苍去御前的次数也渐渐多起来,几乎可以跟左士诚平分秋色。
皇上看重左士诚大家都知道是因为什么,皇上不在意王苍是陈家的女婿,渐渐用惯了王苍,叫蒋雪村看不明白。
皇上既用王苍,为何对他不咸不淡呢?若不提出身,只论学识,论为人处事,他蒋雪村不比王苍差。
圣心难测呀!
蒋雪村不知道皇上为何对他淡淡的,贺文嘉其实知道一点。
蒋雪村身上最大的优点,就是皇上远着他的原因!
蒋雪村太会为人处事了!
无论是出身寒门、出身世家、出身官宦的同僚,蒋雪村总有办法跟人交好,在宫里、衙门里,这些必然逃不过皇上的眼睛。
蒋雪村太聪明了,又不够聪明,他没明白他的权力来自哪里。
他若是想往上爬,得重用,他作为一个翰林,天子近臣,他最该做的是对给予他权力的人负责,而不是整日和同僚交好拉关系。
在对这件事的认识上,蒋雪村甚至不如他看不起的肖秀。
贺文嘉一针见血指出蒋雪村的困境,叫范江桥诧异不已。他原以为他这个弟子聪慧归聪慧,以他平日里太过纯粹的性子,入了官场后肯定会受不少挫折,没想到他竟然在翰林院混得如鱼得水,还能看出身边人不妥当的地方。
并且,他还能忍住不说。
“余庆,师父真是错看你了。”
贺文嘉笑的开怀:“师父倒也不必如此说,孙先生曾经说过,做事、做人、写文章,既互有呼应,也可毫不相干,我只是听先生的话罢了。”
既互有呼应,又可毫不相干,这句话说的妙。
余庆的文章圆融沉稳,他的性情中若只有天真烂漫,黑白分明,也写不出那样的文章来。
范江桥再次感叹,孙先生真是好人呐,他教得这么好的弟子,竟然给了他,叫他白白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。
“师父,我在御前当差时,偶尔听内阁阁老们商议国事,听得多了,看得多了,其实也猜到大晋朝很缺人才。蒋雪村这样的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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