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却像是想到了什么,莫名的停住了。
本来好奇心只有1?的斋藤看见白布如此神秘也开始提了提数值,她揪了揪他胸前的衣料,不依不饶地问是谁。
偏偏白布就是不说,任凭斋藤怎么晃他胳膊,怎么猜测,都撬不开他的嘴。
正好直播中解说员激动地喊着佐久早发出了个精彩的扣杀,斋藤注意力偏移,这个话题错过。
球场上的佐久早真是另一副模样,斋藤开始赞同那句认真的男人最帅。
以及某种程度上白布的嘴最硬了,要是他不想,谁都问不出来,斋藤抿抿唇,憋住了好奇心。
她知道,这人就是喜欢逗她。
当然好奇虽然止住,斋藤也没忘泄愤似的用后脑勺去撞白布的胸口,在她没看见的地方,青年的眼睛沾染上笑意。
窝了会困意又涌上,斋藤打了个哈欠,眼皮沉重地垂下,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意识沉浮间,她感觉到身边人轻轻起身的动作,有微凉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。耳边似乎传来白布的声音,大抵是说了句要去医院。
斋藤记不得是怎么回答的,连出门的记忆都很模糊。只隐约感受到自己被裹上外套,白布的手臂很稳,然后是汽车引擎的低鸣,电梯上行的失重感。
断断续续地到了新地方,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醒了部分意识,又挂上了吊针。
似乎是白布说了句什么就出了门,她应是应了,可一切都跟隔了层雾似得。
日落西山,暮黄色的光从病房窗户斜斜切进,白色的墙壁被染上温暖的假象。斋藤是在一段渐进的、温柔的说话声里,感觉意识开始回笼的。
“等小樱乖乖打完针,妈妈就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呀”,女人的声音年轻而充满爱意。
“好!那我要快快快好起来”
——“宝宝是不是想爸爸了,乖乖把药吃了,妈妈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”,那道声音再次响起。
很奇怪,在美国的时候斋藤从未梦见这些画面,自从回到了日本,噩梦纠缠不休。
它像是一把钥匙,猝不及防地插进了记忆最锈蚀的那把锁,缤纷展开。
斋藤应激的想离开这场梦,可她仍旧被按在回忆的泥沼里。
为什么她的记忆会这么好,所有的过去都记得太清楚了。
然后是第一次进到斋藤健的公司,她被母亲牵着手,闪烁间她说出了秘书身上的味道和爸爸是一个。
再是温柔的脸不再,只剩下疯狂与扭曲。
被攥紧肩膀的疼痛,还有那句按在唇上强迫她失语的折磨,撕心裂肺的女人大喊着她害死了弟弟。
她又被抛进了浴池里,弥漫进口腔、肺部的刺痛与腥味灼烧。斋藤蓦然从噩梦中醒过,猛地坐起,胸口剧烈起伏。
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裳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提醒着她。
此刻,斋藤春奈的大脑像过载的机器,不受控制地快速闪回过往片段,哪怕是用手捶打也停不下。
母亲充血的眼睛,父亲冷漠的背影、虚伪的微笑,还有浴缸边缘冰冷的触感,顷刻间手腕上那道早已愈合的旧伤在灼痛。
这一番动静让刚进入病房的母女吓到,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病床上那个喘息急促、面色苍白的女人身上。
“姐姐,你不舒服吗?要吃糖吗?”,童音天真,带着纯粹的善意。
女孩从妈妈的怀里钻出,说着伸出了手心。
斋藤的目光总算凝聚,恍惚的看向靠近的女孩,她忽然像是受到了刺激,眼前医院的天花板开始旋转、变形,与记忆里重症监护室苍白刺目的灯光重迭。
那时她躺了多久?三天?五天?还是一周、一个月、一年。
记不得了。
那是手腕上注入的麻药也止不了的疼痛,还有更深处、无人能缝合的灵魂溃烂。
她下意识地、几乎是本能地抬手,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。血珠瞬间涌出,在苍白皮肤上格外刺目。
斋藤顾不上,翻身从病床另一侧摔了下去,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膝盖因为撞击发出了一声闷响。
“啊!”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后退了一步,带着警惕,实在是醒来的人状态不对。却因本性善良而开口,询问需不需要帮助。
她看着她的眼神,是觉得她是个疯子,是个危险的人。
头很痛,手也很痛,斋藤很想很想去抓那道看不见的旧伤,她想吐,觉得此刻的一切都很恶心。
——可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是防备。
防着一个精神病患者。
她受不了,她转身拉开门,赤着脚冲了出去。走廊的光线白得瘆人,消毒水味浓郁得像要凝固,一切都与过去相似…
赤苇为某个熬夜进医院的作者缴了费,联系了对方的亲属,他拿着稿本准备今天早点回家。
微微仰头,试图松松脖子。
然而过一个拐角却蓦然撞上了人,不,与其说是撞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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