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捡个傻子做夫郎 第8(1 / 3)

热闹喜庆的氛围离,两人并肩站着,心思却各自飘向远方,台上正演到紧锣密鼓处,花脸将军一声断喝,金铁交鸣!就在这鼎沸人声几乎要淹没一切的刹那——

“出事了!后巷那边打起来了!”

一声变了调的嘶喊骤然响起。

旋即,更多带着兴奋和惊惧的声音如沸水般炸开:

“快去看!比戏还热闹!”

“江家在后巷动家法呢!”

“我的老天爷,那血淌的……作孽啊!

江家、下人、血……这几个字如同裂帛撕开喧嚣,落在沈鱼心口。

是他吗?

沈鱼眉尖一蹙,下意识的思索着,他是挨打的还是怒起来揍人的?紧接着医者的习惯便占了上风,人命关天的事情,她要不要去看看?

一瞬间有很多问题涌入沈鱼的脑子,她无法一一细想,遵循着本能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,朝着叫喊声传来的方向,提裙冲了过去。

邓墨尚在沈鱼那“面善”之谜中怔忡,忽觉身边人气息骤变。他愕然侧目,只来得及捕捉到那抽身离去水红背影在攒动的人头间一闪、再闪,终至消失不见。

“沈女郎!”

邓墨终于回过神来,看着沈鱼消失的方向,他也下意识地拨开人群,踉跄地追了上去:“等等我!”

人潮攒动,推搡挤压。

沈鱼提着裙裾狂奔,姿态轻盈,心却沉沉如铁。

巷子口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得里外三层,嗡嗡的议论声如同沸水,她拨开一层层人墙,内心祈祷:千万别是他!

挤出看客肉墙的瞬间,浓浊的空气被撕开一道口子,一股潮湿的血腥味混合着尘土气息钻入鼻腔。少女纤细的身影骤然站定,视线左右搜寻,角落处的一幕让她的心重重一沉。

只见靠近江宅角门的地上,蜷缩着一个高大的身影;门内,江韶柏一身锦缎华服,手中描金折扇不耐烦地开开合合,眼神里混杂着一丝扭曲的兴奋,他身侧立着一位穿藕荷色绸缎衣裙、用一方绣帕掩面的年轻妇人。

那妇人哭得抑扬顿挫,“……就是他!千真万确!我那对水头极好的翡翠耳坠子,是娘家压箱底的陪嫁!还有那支赤金雕花的簪子……欠剐的贼骨头!还不把从我这儿偷来的东西都吐出来!”她声音沾了几分歇斯底里,“你们几个是死的吗?给我打、打死这手脚不干净的贱胚子!”

地上,散落的金玉首饰在尘土里闪烁着冰冷而讽刺的光,同血渍混合成一片脏污泥泞,男人上身赤裸,手臂后背满是翻卷的破口,他却没有一丝呜咽,漆黑压抑的眸子死死注视着面前的三四个手持棍棒、面目凶悍的家丁。那几个家丁的鼻青的鼻青、脸肿的脸肿,看起来也是吃了一番苦头才把男人逼到如此境地。

四周,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如一张细密潮湿的网,聒噪而冷漠。

沈鱼只觉视野有一瞬的模糊,随即强行定神,当真是这傻子遭了打!

他一介饿着肚子还要将吃食都倒给狗的呆人,怎么会偷东西?

她目光急扫,在角门阴影下找到了扣着门框、急得跺脚的辛夏。

“夏姐姐!”

沈鱼压低声音,悄然挤过去,“怎么回事?怎么会弄成这样?”

辛夏一惊,看清是沈鱼,反手扣住她的手腕,先是问她怎么会出现在此,而后又急急道:“是薛姨娘,她一口咬定这傻子偷了她的妆奁匣子,带着人到庑房搜,竟当真在他铺盖底下翻出些环佩坠子,都是薛姨娘的物件!”辛夏声音慌打颤,“本来……本来要把他衣服扒了绑起来送官,只是才撕扯没两下,竟在他身上又搜摸出块玉来,那些人要一并收缴了,他、他却突然发了狂,同人打了起来!一路从院子里撕打到这儿……”辛夏指着地上绵延的拖痕,愁苦道:“小妹,这到底怎么回事啊,他怎么能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。”

沈鱼拧眉,别的尚且不论,那项上的玉她是知道的,是男人自己的物件。她回头,瞧见男人半跪在地上,莹润玉牌还在他胸前轻晃,在血污映衬下更显不凡。

沈鱼目光在地上“赃物”和哭嚎的薛氏、一脸戾气的江韶柏之间迅速游移,心中雪亮,一股冰冷的怒火暗涌。

眼看家丁又要动手,沈鱼挣脱辛夏的手,几步冲到角门正中,高声清越如银瓶乍破:“住手!”

霎时间,所有目光整齐如针芒般聚焦在她身上。

江韶柏也眯起眼,看清来人,阴沉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,旋即又化作玩味,视线在她脸上身上来回逡巡。

薛氏悄然停了抽泣,从香帕后露出一只吊梢眼,冒着精光扫视沈鱼,尖声骂道:“哪来的野丫头在这放肆!”

沈鱼侧身一步,将男人伤痕累累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后。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紧紧锁在自己背上,可当她飞快瞥去一眼时,男人却瞬间把头别过去,紧抿着唇,竟似在生闷气?这无端的脾气让沈鱼心口莫名一窒,却无暇细究。她挺直脊背,声音铿锵,“民女沈鱼,是南溪村女郎中,地上这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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