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值,而是姜夫人认为值不值。”袁牧倒是想得通,一千两对他们目前来说,得辛苦忙碌近一年才能赚得,是一笔巨款,但对家大业大的姜夫人来说,却算不得什么,袁牧短暂沉默后开口,“咱们先收着,不要动用。”
赵景清点点头,将十张百两银票卷回去绑起来,放回荷包,继而展开信纸,其上字体娟秀,却透出锋锐的气势。
信上话语简短,先道多谢相助,再道让他们不必担心安危,最后道酸浆豆腐不过是当地的寻常豆腐,算不得特殊,他们可以做了卖。
赵景清看完开心道:“咱们豆腐能新增一个口味了!”
袁牧想得更多,姜家的事儿现在不明朗,姜夫人说得自信,但袁牧仍旧担心,万一姜夫人没能成为姜家话事人,他们卖酸浆豆腐,不就成了活靶子?转念一想,从他们站队姜夫人之日起,就已经做出抉择,卖不卖都一个样,人家要找上门算账,还能因为他们不卖酸浆豆腐放过他们吗?不能。那还不如做了卖,还能多门营生,多赚些钱。
袁牧思绪千回百转,也不过一瞬之间,“待会儿咱就磨豆浆发酵做酸浆水。”
“好!”赵景清将荷包放进装钱的木箱子,招呼袁牧出门忙活。
袁牧起身跟上。
——
山阳镇,黄府。
窗前挂着鸟笼,鹦鹉在里头上下蹦跶,黄宁立在那儿,“文曲星,来跟我读,床前明月光。”
鹦鹉上蹿下跳,“嘎嘎嘎——!”
黄宁:“……”
“好好跟我学,不然把你炖肉吃。”黄宁威胁完,继续教,“床前明月光。”
回应他的依然是:“嘎嘎嘎——!”
黄宁:“……”
糟心玩意,凭什么刘贵的鹦鹉会唱曲会背诗,他的就是个蠢货?!当着是气煞人也!!
枉他寄予厚望取名文曲星,它对得起这名吗?!
黄宁气愤不已,灌下一杯茶水,忽然想起一件事,“平山,那豆腐坊如何了?是不是在求爹告奶找下家?”
平山,即是黄宁母亲送来的小厮,他暗道这小祖宗咋想起这事儿来了,面上却不显,回答道:“没有,他们直接去县里找粮满仓进货了,我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。”
黄宁:“…………”
“你不早说。”黄宁咬牙切齿,抬脚要踹,念及是自个娘送来的人,只好忍下,怒骂道,“我要你何用!”
平山劝道:“少爷,咱们教训一次得了,你在裴秀才跟前也有面子。总不好断了人家活路,若将人逼入绝境,咱们穿鞋的怕光脚的,对方跟赵四似的不管不顾,受苦的还是您啊。”
黄宁想想裴西安的惨状,觉得自个的腿都在疼,他仍然嘴硬道:“小爷会怕他们?”
平山道:“袁家那男人可比赵四高大凶猛许多。”
黄宁:“……”
室内顿时陷入寂静,黄宁面色变幻不停。
就在此时,屋外传来一道丫鬟的声音,“少爷,老爷夫人请您过去。”
黄宁一愣,有人提起他老爹他就发怵,黄宁拔高声音问:“什么事儿?”
“夫人没说,只叫请您过去。”屋外丫鬟道。
黄宁拧眉不语,思索最近自己有没有犯事,以至于被告到爹娘跟前。
平山道:“少爷咱快去吧,可别让夫人老爷等久了。”
黄宁只好起身往他爹娘院里去,他琢磨了一路,也没琢磨出来,他最近挺乖的,难道玩鹦鹉的事被知道了?
踏进主院,进入主屋,黄宁看向坐在榻上,半边身子不遂的黄父,不自觉瑟缩一下,乖乖躬身行礼,“爹,娘,你们叫我来什么事?”
黄父歪着嘴,说话不清晰,“逆子!逆子!”
“叫你读书你不读,成日里流连花街柳巷也就罢,我也不管你这些事!”短短三句话,黄父歪着嘴说了许久,休息一会儿才接着说,“你千不该万不该坏人活路,人家家事哪里轮得到你插手,你还上赶着去。”
黄宁不服气,“裴西安是我朋友,他们害得他被打断腿,我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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