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小了,其实和你的尺寸差不多。”
祝青序:“……???”
趁着周边没人,祝青序连忙凑过去咬牙切齿地威胁道:“你不要损害一个男人的颜面,因为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足以掀翻一只野生狗熊!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你有力气先把我掀翻再说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吃了哑巴亏,祝青序只好站在一边,干巴巴地等他挑选好。那只漂亮的手还在其中翻来找去,直到忽地一顿,那人随后便朝他看了过来。
“你喜欢颗粒还是螺纹?”
听着宋寒灯好学的声色,祝青序几乎是恨得咬牙切齿:“……螺纹。香气选山茶的,我喜欢。”
宋寒灯哦了一声。他三两下选好东西,随即抓着旁边的润滑剂往购物车里一甩,最后干净利落地拍拍手。
“走吧,回去颠鸾倒凤。”
祝青序愈发觉得他是在报牙刷之仇:“……”
那几盒小小的东西落在盛放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车里,竟然显得格外刺眼。付款时收银员还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,祝青序缩在一边,耳根子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。
离开超市时,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。
超市离他们家不远,两人便没了打车的打算,于是决定吹着晚风慢慢走过去。
深夜的山城依旧热闹。
两侧的烧烤店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香气,路边则是车来车往,人流如织,一幅热热闹闹海清河晏的气象。
等到第十一辆车在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时,祝青序突然察觉宋寒灯垂下眼,随即长长地叹了声气。
“我想买辆车。”
祝青序一顿。
他盯着宋寒灯泛白的手臂一眼,紧接着便看见宋寒灯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。
“这样你就不用走路了,”满满当当的塑料袋在他手上摇晃着,宋寒灯喃喃道,“可是,可是……”
他们都心知肚明一件事。
——还差得远。
沉默半晌,祝青序突然抬起眼,随即便主动搂住了他的胳膊。宋寒灯一顿,下一秒就感觉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凑了过来,撒娇般地在他胸前蹭来蹭去。
“不用急呀,”祝青序笑着说,“我可以等你。”
我可以等。
他们都年轻,年轻到时间仿佛是件最不值钱的事物。
直到祝青序迁去北欧,在窗口窥见茫茫一片的大雪时,他这才发觉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。
——残忍到连他们原本计划好的未来,现在都只能化作寒冷的冰锥,锥锥入骨,次次入心。
祝青序抓着腿上的毛毯,接着慢慢地收回有些呆滞的目光。
终不似,少年游。
◇
……
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静。
宋寒灯兼职,祝青序上学,有时候还会去拍照挣点钱。当然,宋寒灯仍然是他的模特,他的专属缪斯。
直到有一次,周于行和他们在一起吃饭,无意间提到一句:“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有多久了?”
“我潜意识里都觉得你们谈了好几年了哎。”
他们两人俱是一顿,最后也只是笑笑,解释这都是你的错觉,实际的日子哪有这么久啊。
尽管如此,祝青序回家后还是偷偷翻着日历算了算,竟然发现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足半年。
去年十一月底,宋寒灯在江滩公园向他表白。
去年十二月份,宋寒灯送了他一份生日礼物——一枚精心伪装过的,银包金的戒指。
元旦那天,他们在巢穴下呢喃着相爱。
元旦过后,宋寒灯突然提出分手,人间蒸发。祝青序焦头烂额地找了他半个月,直到在茶市的某个小山村再次见到了他。
春节期间,他们再次和好。
直到今年四月,他和宋寒灯在一起的时间不过短短一百五十多天,并且还不包括他们分开的那些日子。
祝青序手指顿了下,他盯着屏幕中间短暂的,渺小的那个数字。
——他和宋寒灯,只不过在一起一百三十多天而已。
三月份很快结束,时间一晃便来到了四月底。
山城正式步入初夏,人们脱下了身上的长袖,取而代之的是单薄凉爽的衬衣。他们都在忙碌地过日子,忙碌到让祝青序都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平淡地走下去。
直到后来,祝青序才发现这竟然是他人生的转折点,分水岭。
这天本来是个很寻常的日子。
祝青序很早便下了课,宋寒灯还在兼职,要到很晚才回来。而在他的劝说下,宋寒灯才把一直揣在包里的刀拿了出来,放回家里。
他下了地铁,途中还顺路去买了个菜,因为宋寒灯承诺今天晚上要给他做火锅。
山城仍旧处于昼短夜长的日子,所以没过多久,远处的天空便早早黑了下来。
祝青序左手提着菜,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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