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沈邡眉头紧皱,出着主意道:“郝太傅,江南士子在南省并未亲眼所见,或许可以做做文章。”
&esp;&esp;南京国子监司业鲁伯奇也在下首落座,颔首了下,说道:“沈大人所言不差,所谓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,江南士子并未亲眼目睹那所谓凤鸣三问,定然对这所谓格物致知之学不以为然。”
&esp;&esp;郝继儒点了点头,道:“那就从此做做文章。”
&esp;&esp;鲁伯奇应了一声,道:“只是如果朝廷,卫王那边儿派人怪罪起来,定然要揪出主使的。”
&esp;&esp;郝继儒道:“无需闹事,所谓言辞可作刀剑,在江南诸家报馆的报纸上登载对新学的批驳之文,江南的读书人自会厌恶卫王,而生疏远之心。”
&esp;&esp;随着开海通商,海贸大行于世,南方开放的风气熏染之下,国子监以及商会都开始办报,主要是通报商事,曲艺评论。
&esp;&esp;郝继儒想了想,道:“只是,南方方面的同僚对卫王之刀兵威严颇为惮惧,想要从此做文章,倒也不太容易。”
&esp;&esp;沈邡眉头皱了皱,眸光闪烁了下,问道:“郝太傅,那几位的意思是?”
&esp;&esp;所谓那几位,也就是那几位身在南省的皇亲国戚,以吴王为代表的宗室藩王。
&esp;&esp;郝继儒摇了摇头,说道:“现在还未彻底酝酿出天下讨卫的大势,不宜贸然行事,况且南省的兵权尚在卫王手下亲信手里,需要筹划。”
&esp;&esp;“安南侯叶家碍于卫王之势,而选择将兵权交出,其心中未必对此服气,如果能够派出说客前往说服,或许可以得其臂助。”沈邡想了想,在一旁高声说道。
&esp;&esp;郝继儒那张苍老带着几许皱纹的面容上,顿时现出一抹思索之色,说道:“那就派人去问问安南侯叶家的意见。”
&esp;&esp;郝继儒长子郝怀祯出得班列,拱手应是,然后快步出了书房,前去吩咐下人。
&esp;&esp;沈邡道:“郝太傅,卫王眼线众多,遍布诸省,我等所谋之事,事关重大,万万不可让其察知了。”
&esp;&esp;郝继儒想了想,眸光深深,温声道:“沈大人说的不无道理,现在天下不知多少人想要捧卫王的臭脚,说不得就可能向卫王通风报信。”
&esp;&esp;沈邡道:“天下仁人志士还是如过江之鲫,心向汉室者比比皆是,郝太傅倒也不必过于忧心国事。”
&esp;&esp;郝继儒点了点头。
&esp;&esp;第1678章 江南乱起
&esp;&esp;时光匆匆,不知不觉就进入大汉乾德元年的阳春三月,桃红柳绿,暖意融融,空气中都弥漫着花香的气息。
&esp;&esp;叶家,后宅书房——
&esp;&esp;安南侯叶真一袭丝绸所制的长衫,落座在书房的一张红色漆木的太师椅上,拿起一册淡黄色封皮的书信,开始垂眸阅览。
&esp;&esp;叶真抬头之时,那张刚毅、威严的脸上神色变幻不定。
&esp;&esp;叶楷默然片刻,眸光灼灼地看向叶真,问道:“父亲,卫王在信上说什么?”
&esp;&esp;叶真眉头皱了皱,咄咄而闪的虎目之中,似迸射出道道精芒,说道:“最近江南风高浪急,卫王让为父帮他抚平乱局。”
&esp;&esp;叶楷:“???”
&esp;&esp;叶真面色一肃,沉声道:“那就依卫王之言行事。”
&esp;&esp;如果他投靠卫王,或许可以在爵位上更进一步,晋爵国公。
&esp;&esp;叶楷又问道:“父亲,卫王在信上具体说了什么。”
&esp;&esp;叶真却并未回答,而是直接吩咐道:“你派人去郝家,就说为父想要见见郝家家主。”
&esp;&esp;叶楷闻言,面色一肃,心头倒也隐隐明白一些什么,旋即,也不再多说其他。
&esp;&esp;叶真定了定心神,看向一旁恭候的仆人,吩咐道:“来人,去将小姐唤过来。”
&esp;&esp;那仆人应了一声,然后去请叶暖过来。
&esp;&esp;不大一会儿,就见叶暖从外间进入书房,向着那张漆木条案之后的叶真行了一礼,道:“女儿见过父亲,不知父亲何事相召于我?”
&esp;&esp;叶真点了点头,道:“暖儿,为父就是过来和你说说海贸的事。”
&esp;&esp;叶暖沉声说道:“如今海贸如火如荼,叶家商会辖下的商船,列队远航,要不了多久,应该就能前往江南大营,父亲,你现在想要说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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