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就这般,时光匆匆,如水而逝,不知不觉就到了六月下旬,江淮之地转阴为晴,席卷崇平十五年整个北方的大雨彻底停了下来,艳阳高照,晴空万里,席卷北方几省的洪汛终是彻底收官。
&esp;&esp;淮安府,清江浦
&esp;&esp;贾珩看向诸处汇总而来的河道冲垮、抢修堤堰所靡钱粮,尽管早有准备,可仍旧不免为之唏嘘。
&esp;&esp;朝廷这次在淮河、黄河大兴土木,营堤造堰不可能不需银子,而只是短短的的一个月,官帑靡费甚巨,多达近百万计。
&esp;&esp;好在,保住了数十万百姓的生命安危,不使河运湮灭,南北隔绝,眼下的一切都还值得。
&esp;&esp;贾珩面色重又恢复平静,将手中账簿轻轻阖上,目光幽远。
&esp;&esp;河务一了,刚给京城飞鸽传书,崇平帝在京城就有口谕传来,召他班师回京,而正式的圣旨也就在这几天。
&esp;&esp;换言之,在淮安府待不多久了。
&esp;&esp;“大人,甄家的人在外间求见。”就在贾珩心绪起伏之时,刘积贤从外间而来,拱手说道。
&esp;&esp;贾珩面上见着几许讶异,说道:“甄家的人?”
&esp;&esp;自打他回淮安府以后,来了不少为金陵的潘家说情的人,他一概不理,而潘向东几人现在已招供出了倒卖官粮等事。
&esp;&esp;尽管锦衣府采用一定程度的刑讯逼供,但仍未将桉子牵连到潘汝锡身上,而纪家却咬住了南京户部侍郎钱树文。
&esp;&esp;不过,纵是如此,贾珩弹劾潘汝锡和钱树文的奏疏已经由六百里急递传至神京,现在还未批复而来。
&esp;&esp;贾珩放下手中的簿册,道:“请他进来。”
&esp;&esp;甄家的人先前撺掇着贾家金陵十二房的子弟赴淮安府投机倒把,甄家还欠他一个解释。
&esp;&esp;不多时,就见南京守备甄璘在两个小厮陪同下,大步进得官厅,其人并未穿官袍,而是身着便装。
&esp;&esp;“永宁伯。”甄璘离着多远就开始抱拳行礼,笑呵呵说道。
&esp;&esp;贾珩道:“甄守备,不在南京驻守,来淮安府做什么?”
&esp;&esp;守卫之将,无军令擅离驻防之地,这是掉脑袋的事儿。
&esp;&esp;甄璘笑了笑,解释说道:“与南京兵部告了假,听说永宁伯驻节淮安,就泛舟前来,见见永宁伯,永宁伯这次总督河道衙门,抗洪备汛,一举挽回江淮等地数十万军民的生机,甄某可是崇敬的很。”
&esp;&esp;贾珩道:“甄守备过誉了。”
&esp;&esp;说着,招呼着甄璘落座就有书吏奉上香茗。
&esp;&esp;“永宁伯,你我甄贾两家为几代的交情,不必如此见外。”甄璘笑着攀着交情,说道:“如蒙不弃,愚兄托大,唤你一声珩贤弟如何?”
&esp;&esp;贾珩眉头微皱,正色道:“甄守备,官衙之中,还是互称职务为好。”
&esp;&esp;甄璘脸上笑容凝滞了下,道:“还是永宁伯虑事周到。”
&esp;&esp;打了个哈哈,旋即提起先前一事,说道:“当初见淮安府府城米粮短缺,就从金陵自家田地中运送来一些粮食,当时不明就里,不知是永宁伯主持淮安府城中的民政事宜开始没少给永宁伯添乱,后来听说永宁伯要平抑粮价。”
&esp;&esp;这等事与其隐瞒着,不若当着贾珩的面说开,以图早一些化解了芥蒂。
&esp;&esp;贾珩沉声说道:“过往之事,本官可以既往不咎,况且甄守备能够回头是岸,顾全大局,那些先前的事儿就不要说了。”
&esp;&esp;甄璘道:“是是,永宁伯说的是。”
&esp;&esp;两人随意寒暄着。
&esp;&esp;甄璘笑了笑,说道:“永宁伯这次督河抗洪防汛,几时是圆满功成,不知什么时候班师?”
&esp;&esp;贾珩打着马虎眼说道:“现在还说不了,一切看朝廷的意思。”
&esp;&esp;“领军在外,近旬不归,军心思亲心切,京城上下也有闲话,能早些回去也好。”甄璘笑了笑说道。
&esp;&esp;贾珩有一搭没一搭应着,有心想看这甄璘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。
&esp;&esp;果然,等了会,甄璘道:“永宁伯是贾家这些年的人物,我家太夫人也想见见,如永宁伯得空暇,不妨随着在下去一趟金陵如何?两边很近,但也用不了几天。”
&esp;&esp;贾珩默然片刻,说道:“这几天,诸处河堤回返的军将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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