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跟匆匆下山来的云天宗大师姐碰个正着, 大家面面相觑,一瞬间居然除了“尴尬”也没别的想法。
&esp;&esp;“南……”
&esp;&esp;半天挤出来一个字。
&esp;&esp;也不知道是要道谢还是要讨伐。
&esp;&esp;南扶光没搭理他们。
&esp;&esp;她一心就往沙陀裂空树那边赶,因为从刚才开始这棵树就一直在她头顶很有存在感的沙沙作响,如果它是活的动物还能掉毛,那这会儿可能已经抖落她一身毛了。
&esp;&esp;越靠近那棵树, 心跳就越重,心中的不安让她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, 脑子却是放空的, 就一个想法,她要见到宴歧——
&esp;&esp;现在。
&esp;&esp;立刻。
&esp;&esp;马上。
&esp;&esp;终于来到那棵因为贯穿了三界六道,被视为“世界之树”“柱”的树前, 主树干过分的粗壮,大约百十人才能够环抱。
&esp;&esp;在那壮观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参天巨树下,南扶光看见了几乎整个身体快要融入树干的宴歧。
&esp;&esp;已经看不到他的四肢和身体躯干,上一刻还靠着她、像小山一般环抱她的男人如今只剩下一张脸还没有消失,那张脸依旧英俊,他闭着眼。
&esp;&esp;南扶光脑袋里只剩下“嗡嗡”的声音,而后像是什么频率突然达到了共振,“啪”地一下,一阵从太阳穴扩散开的剧烈疼痛几乎要了她的命——
&esp;&esp;她身体摇晃了下。
&esp;&esp;腿一软“啪”地跪在了地上。
&esp;&esp;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,到了最后,宴歧还是骗了她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南扶光睁大了眼盯着脚下的土地,四肢软到只能勉强靠着膝盖和手腕支撑才没有整个人趴到地上去。
&esp;&esp;一瞬间她连自己准备以什么形态,多远的距离插在树跟前都想好了。
&esp;&esp;以后谢允星可以来这边插个牌子收费。
&esp;&esp;一个下品晶石可以听一听旧世主与他的武器跨种族绝美爱情;
&esp;&esp;一个中品晶石可以和他们合影;
&esp;&esp;一个上品晶石可以让善男信女将自己的名字下来,挂在她身上,也算得个“生死相依”的好承诺寓意……
&esp;&esp;钱全部充公给云天宗好了,也算是报答了云天宗养育之恩,从今往后,她南扶光,就只一把插在土里的打卡风景地标。
&esp;&esp;当脑海里已经出现自己的镰刃上挂满了随风飘扬的红绸布,世人热泪盈眶的听着她的恋爱脑发病史——
&esp;&esp;这时候,南扶光感觉到自己的背上突然被什么东西碰了碰。
&esp;&esp;她没来得及抬头,那触碰到她的东西摸索了一会儿后,卷住了她的后领,一股从上方来的强大力量拎着她,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“你在干什么?”
&esp;&esp;是宴歧的声音。
&esp;&esp;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好,不悲伤也没有强颜欢笑,不沙哑也不低沉,只是充满了单纯的好奇——
&esp;&esp;任何生命体在陨灭前都不可能发出这种单纯到愚蠢的弱智声线。
&esp;&esp;“?”
&esp;&esp;南扶光难以置信地眨眨眼。
&esp;&esp;把她拎起来的是一根从树枝上生长蔓延的藤条。
&esp;&esp;这会儿那粗壮的藤条拎着她,将她提在半空晃来晃去,晃完还抖了抖,像是准备从她身上抖出几块晶石。
&esp;&esp;“怎么了?”
&esp;&esp;还是宴歧的声音。
&esp;&esp;“你哭了?”
&esp;&esp;南扶光抬起头,就看到不远处的树干上,熟悉的英俊面容已经消失——
&esp;&esp;树干上相当抽象的长出了一双眼睛和一张嘴。
&esp;&esp;此时此刻,那张嘴现在正在啰嗦得没完没了,问她怎么了,哭什么,发生了什么事,为什么要下跪,邪教的年代已经结束了,她最好不要搞迂腐的那套,新的时代刚刚开始她就这样,会给人印象不好。
&esp;&esp;那张长在树干上的嘴叭叭得停不下来。
&esp;&esp;南扶光感觉血液在回流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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