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柳归鸿张口欲言，可还没出声就被谢望舒打断：“如果只是树，那我看到了。”
&esp;&esp;“除此之外，再无他物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沉默，很久的沉默。
&esp;&esp;柳归鸿垂着头，一言不发，垂落的发遮住了他的面容，看不清脸色和神情。
&esp;&esp;久到谢望舒以为他要放弃了，红衣仙师起身，理衣拂袖欲离去。
&esp;&esp;在他迈开步子之前，冰凉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，碰在他腕间灵纹的指尖微微的抖。
&esp;&esp;“谢望舒……”柳归鸿声音也在抖，可哪怕声音颤抖的都要走调，也一定要把话说完。
&esp;&esp;“谢望舒！”
&esp;&esp;“我喜欢你！！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又是沉默。
&esp;&esp;柳归鸿知道谢望舒在等他自己放手，可他偏不，他还握着那截皓白的腕，执拗的不肯撒手。
&esp;&esp;谢望舒终于叹气，转过身看他。
&esp;&esp;那双淡色的眼睛里只有无奈，看得柳归鸿浑身发冷。
&esp;&esp;“逆徒。”
&esp;&esp;他听到谢望舒这样说。
&esp;&esp;“柳归鸿，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？”
&esp;&esp;“我知道。”柳归鸿抬起头反驳他，眼眶有些隐隐的泛红，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&esp;&esp;“好。”谢望舒也不否认他，他只问，“那你告诉我，你喜欢我什么？”
&esp;&esp;“是我和你见的第一面就捅你一剑？”
&esp;&esp;“是我两次三番想要索你姓名？”
&esp;&esp;“还是我将你功法调换，又或是我在藏经阁变故中陷你不义？”
&esp;&esp;柳归鸿一开始还要反驳，可第二句，第三句，直到谢望舒说完，他只愣在原地看着谢望舒，漆黑眼睛里全是茫然无措。
&esp;&esp;他不知道。
&esp;&esp;他不知道为什么。
&esp;&esp;他觉得自己是喜欢的，甚至是爱的。
&esp;&esp;可是为什么呢？
&esp;&esp;他爱他什么呢？
&esp;&esp;谢望舒看他茫然的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，叹了口气，无奈的抬手揉了揉青年被春雨微微濡湿的发，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。
&esp;&esp;“柳归鸿，别哭。”
&esp;&esp;“先看清我，再来爱我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雨还在下，越下越大。
&esp;&esp;谢望舒已经走了，空濛山色里再看不见灼目红衣，柳归鸿就这样在雨中站着，温润春雨落在他身上浸透罗衫，贴在身上比如浸冰雪还要冷。
&esp;&esp;吐息之间，肝肺皆冰雪。
&esp;&esp;天色昏暗，今夜无月。
&esp;&esp;柳归鸿一身玄衣，在一片夜色之中还要更深重几分。
&esp;&esp;他就这样站着，任凭雨水滑过他的额角眉梢，滑过眼角。
&esp;&esp;像不停不住的泪。
&esp;&esp;直到春雨渐歇，天将破晓，玄衣青年成了一点缓缓洇开的墨。
&esp;&esp;柳归鸿终于动了，他擦掉脸上的雨水，面无表情的转身，他走的很慢，一步一步，摇摇欲坠，在旭日将要破晓之时，终于走回了自己的飞鸿居。
&esp;&esp;门一合上，青年终于再忍不住，紧咬的齿间漏出一声悲戚的呜咽。
&esp;&esp;谢望舒。
&esp;&esp;谢望舒。
&esp;&esp;柳归鸿心底一直在默念这个名字，直到滚烫的泪从眼角滚落。
&esp;&esp;早知如此。
&esp;&esp;他悔有一场相逢。
&esp;&esp;不在离恨天的梧桐，终究留不住凤凰。
&esp;&esp;第53章 红鸾
&esp;&esp;夜雨侵寒衣。
&esp;&esp;枯桐殿内。
&esp;&esp;谢望舒在窗下枯坐了很久，他在等待自己过快的心动平息，可越是想平静，心脏的跃动反而愈演愈烈。
&esp;&esp;瘦白手指抓握着陷进冷薄红绡，掌下的那片胸膛起着
海棠情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