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沈厌卿一见着,就忍不住抬手去替他揉开。
&esp;&esp;“莫皱眉呀,眉心要长褶子的。”
&esp;&esp;他知道姜孚这话说得奇怪,却不点破。
&esp;&esp;他早闻过这世上所有的安神香了,确是没有作用。
&esp;&esp;自己心中有愧有悔,哪里是靠一点香料就化的开的呢?
&esp;&esp;但这句推拒的话也该他来说。
&esp;&esp;姜孚突然撤回决定,一定是因为有别的考虑。
&esp;&esp;姜孚拉下额头上的手,握紧,依旧是若有所思。
&esp;&esp;大概是知道再聊下去就要瞒不过帝师了,小皇帝决定换个话题:
&esp;&esp;“文州的故事我听过了,这些年京城也有些趣事,老师要听么?”
&esp;&esp;“什么趣事呢?竟入的了陛下的眼。”
&esp;&esp;沈厌卿从善如流,给学生端上台阶。
&esp;&esp;姜孚眨眨眼,神秘道:
&esp;&esp;“朕的表弟,杨小侯爷退婚的事。”
&esp;&esp;第55章
&esp;&esp;沈厌卿笑道:
&esp;&esp;“我还奇怪他看起来比旁的同龄人活泼些, 果然没成家!”
&esp;&esp;“当年他要定婚,臣还替太后娘娘送过贺信。”
&esp;&esp;“这样一双好姻缘,怎么黄了?”
&esp;&esp;见老师捧场, 姜孚也放松下来,向后舒展了一下:
&esp;&esp;“他向来就是那个任性的性子。”
&esp;&esp;“就是真成家了, 也未必改的掉呢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杨小侯爷杨驻景, 与余家四小姐余霜相差四岁。
&esp;&esp;家世相近, 父辈交好,谁看了都说是天赐好姻缘。
&esp;&esp;尤其是这场婚事因奉德十五年的乱战而起,终结了那混乱的局面, 成了个飒爽的定音符。
&esp;&esp;因此不少深受其害的官员,都对这桩姻缘致以诚挚的祝福:
&esp;&esp;两位小少爷小姑奶奶,还在摸鱼打鸟的年纪,无知无觉中,就救了大家一命。
&esp;&esp;婚礼还没有办, 外面送来的添妆已经占满了余家三个仓库。
&esp;&esp;更何况,当年先帝可是在早朝上过问过这件事。
&esp;&esp;虽然没有细究,可圣人金口玉言,更显得这件事重要。
&esp;&esp;所以,谁也没想过这桩婚事还能拆开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崇礼二年,杨驻景十五,沈少傅前脚刚离开京城。
&esp;&esp;照理说,十五岁正是成家的时候, 当年的约定也是这个岁数。
&esp;&esp;两家都收拾收拾, 紧锣密鼓, 准备大办一场了。
&esp;&esp;奈何天有不测风云。
&esp;&esp;那一年天气尤其暑热,十分难捱。
&esp;&esp;余家老夫人, 余桓的母亲,上了岁数身体不好,竟因为场急病就这么撒手去了。
&esp;&esp;别提婚不婚的事了,先治丧吧。
&esp;&esp;祖母去世,余霜作为孙女儿若是还说婚事,那就是大大的不孝。
&esp;&esp;余桓哭的也昏天黑地,抽不出精力办别的事。
&esp;&esp;面对忠瑞侯府来的慰问,连句话都说不完整。
&esp;&esp;一时间光顾着忙着白事,轰轰烈烈办了几十天。
&esp;&esp;两家小辈的事,就暂且这么撂下了。
&esp;&esp;杨戎生致以诚挚问候,并表示:
&esp;&esp;姑娘还小,这事不着急嘛。
&esp;&esp;于是余霜结结实实戴了三年孝,麻衣蔬食,没人见过她有一点儿喜色。
&esp;&esp;这一年,杨驻景十五,余霜十一。
&esp;&esp;三年过去,守孝结束。
&esp;&esp;余家心里十分过不去,着急忙慌地要把余霜嫁过去。
&esp;&esp;杨驻景却在这三年里斗鸡走狗,到处惹祸,挣了一京城的“好名声”。
&esp;&esp;忠瑞侯杨戎生向来是个实诚人,特意拎着自家儿子和其功劳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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