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这一路无比顺利,圣殿的哨岗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而增加,或者变得严密。
&esp;&esp;有意思。
&esp;&esp;夏天晴脱了鞋子,提着巫师袍下摆,小心翼翼地趟过冰凉的河水后,重新穿上鞋子。
&esp;&esp;而后,毫不费力地进入藏书楼。
&esp;&esp;拿起台面上的羽毛笔,签下那句进门咒语后,厚重的大门无声打开,露出里面被无数烛光照映着,亮堂堂的空间。
&esp;&esp;夏天晴步入其中,大门立刻在身后闭合。
&esp;&esp;高远穹顶下,摆满书籍的楼层从地下直通入顶端,向前又延绵到几乎望不到尽头,置身其中,让人如同被书海淹没的蚂蚁般渺小。
&esp;&esp;夏天晴仰头看着四周,原地沉默了会儿。
&esp;&esp;……考试资料,如此包罗万象吗?
&esp;&esp;她收回视线,看向一排排整齐摆放的桌椅。
&esp;&esp;土著学徒们身侧都堆着厚厚的书籍,埋着头,一副彻夜苦读的架势。
&esp;&esp;座位之间,只有一道身影显得格外狼狈——阮伽袖面前的两张桌子上摆满了摊开的书,她一会儿拿纸笔抄写,一会儿拿试剂涂抹,一会儿扒拉书去对照,整个人忙碌得像只小蜜蜂,夏天晴甚至能看到她头上渗出的汗。
&esp;&esp;夏天晴唇角微抽。
&esp;&esp;这都能硬学,狠人啊。
&esp;&esp;夏天晴没急着找书,先穿过书山书海,绕着藏书楼转了一圈。
&esp;&esp;在书架尽头,夏天晴停下脚步。
&esp;&esp;高阔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幅巨大的人像油画,下方还用文字记录着他们的生平。
&esp;&esp;夏天晴一幅幅观摩过去。
&esp;&esp;画像中是圣殿中历届圣光宗座。最后一副,正是进入副本时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现任宗座。
&esp;&esp;从这些宗座的生平介绍来看,他们普遍拥有两百岁左右的寿命,一旦成为宗座,意味着他们成为侍奉神明的第一人,必须像定心针一样住在圣殿中央,除了每年一次的游行,其余时间都不会踏出圣殿。
&esp;&esp;当今这位宗座,已经一百八十岁,在位一百年了。
&esp;&esp;夏天晴垂眸思忖片刻,回身进入书海,一层一层往上走。
&esp;&esp;她看到了历史传说,真灵语录,符阵咒语……想从中找出试卷上题型所对照的资料,简直如同大海捞针一样难,几乎无从下手。
&esp;&esp;忽然,夏天晴余光中察觉到,下方藏书楼的大门开始连续开合。
&esp;&esp;她转眸向下看去,便见湛经智、谈弘博、封天洛分三次,先后走了进来。
&esp;&esp;他们身上巫师袍有些破损,应该是又跟土著学徒纠缠了,不过来得这么快,应该也是行动及时,摆脱得还算轻松。
&esp;&esp;进来后,三人抬头望着浩瀚的书海,瞪着眼,如同被点了穴,半天没动弹。
&esp;&esp;夏天晴转身走向阶梯,在他们的视线死角,拿出白色薄片贴在耳边。
&esp;&esp;“……千万别告诉我,这里的所有书,都是补习范围。”封天洛压低的声音传出。
&esp;&esp;“难怪要把那些学徒一辈子关在这里。”谈弘博声音紧绷,“别说十天,就算再给我们十年,也不可能完全掌握。”
&esp;&esp;湛经智还算冷静:“伽袖在那边,先过去吧。”
&esp;&esp;细碎的脚步声后,公会四人碰头。
&esp;&esp;湛经智开口询问情况后,阮伽袖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,“太难了,太难了,第一天的试卷题目我翻译完毕了,总结下来,其中包含20的历史典故题,30的信仰表述,30的咒语法阵,20的案例解决问答……刚刚我试图请教别的学徒,他们态度都很冷淡,只有两个人好心给我指了资料,现在我只找到了三四道历史典故的答案,都抄写在这里了,其他题目还没有头绪……”
&esp;&esp;一阵诡异的静默。
&esp;&esp;书海间,夏天晴垂眸,无声地笑起来。
&esp;&esp;难为阮伽袖这女主的韧劲儿够足,竟能在这儿硬着头皮请教土著学徒,分析题型寻找答案。
&esp;&esp;老实说,能有两个土著学徒好心指教,都得益于她够幸运了。
&esp;&esp;这种不公平竞争下,换个人去问,不被骂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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