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采风?”李执问, “什么意思?”
&esp;&esp;楼满凤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,他对沈荔的动向一向关注, 于是便把沈荔拜师、求教、乃至于那日和乔裴坐船出门的事娓娓道来。
&esp;&esp;只是他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做出下酒菜这一环,只以为沈荔早就拜师成功,那天只是为了钻研新菜,出去找灵感而已。
&esp;&esp;乔裴听他说的八竿子打不着边,也不纠正,手指却不由得在石桌上轻敲两下。
&esp;&esp;节奏很是轻快。
&esp;&esp;很快, 沈荔端着盘子出来。
&esp;&esp;她这小院自然是带了厨房的, 不过难得的是, 直到端菜出门之前, 三人都没闻到饭菜香。
&esp;&esp;“这是什么?”楼满凤探头,好奇道,“倒没什么热气呢。”
&esp;&esp;李执也端详着盘子里的东西:“也有热菜,只是没有旺火炒制,所以外面闻不见味道吧?”
&esp;&esp;“是下酒的点心。”她将瓷盘放在正中, “都尝一尝吧。”
&esp;&esp;再一看那盘, 是一厚底陶盘, 中间十字分割成四块。
&esp;&esp;显然,对应着四种不同口味的酒。
&esp;&esp;楼满凤见其中一包竹叶, 便觉得新奇,伸手拆开,果然如李执所说,是热腾腾的。
&esp;&esp;两柄叶子左右舒展,里面是两面煎过的糯米糕。
&esp;&esp;大约就是一个指节的厚度,入口很是方便。
&esp;&esp;寻常糯米糕,将糯米捶打柔顺,不见颗粒,这一块却粒粒分明。
&esp;&esp;一口咬下,两面油香焦脆,但很快又触及柔软黏糯的内里。
&esp;&esp;等完全咬开,内馅浓郁的汁水浸润出来,满口生香。
&esp;&esp;“这是鸡肉?咦?好像没有吃着肉”楼满凤一面嚼,一面道,“有菌子?仿佛还有什么——”
&esp;&esp;他嚼着嚼着,忽然没了声音,片刻后才喃喃道:“真香啊”
&esp;&esp;两片薄薄糯米糕里,包着鸡油、猪油等荤油炒熟的杂菌,以及被肉汤煮到软烂的萝卜。
&esp;&esp;菌子并不是水润润的,而是晒干后炒制,因而越嚼味道越丰富、越鲜美,再配上滑润软烂的萝卜块,滋味简直妙不可言。
&esp;&esp;沈荔微微一笑,将酒盏推到他手边:“试试。”
&esp;&esp;楼满凤看也不看,从善如流地端起饮下。
&esp;&esp;好在沈荔倒的并不多,也就是一口的量,这才没让他呛着。
&esp;&esp;“唔,这酒倒是很清淡”他细细品着,“虽然也香味十足,但又很清淡?真是奇怪的酒!”
&esp;&esp;李执听不下去,正想自己倒一杯尝尝,却又听见他说:“怪事!这一口喝完,嘴里竟然只剩酒香,再没别的味道了!”
&esp;&esp;抬眼看去,只见这小子两眼微眯,脸上似有若无地笑着,仿佛微醺:“还有些甜呢香甜”
&esp;&esp;声音越来越轻,越来越低,接着,‘啪’一声,倒在桌上,眨眼便打起小呼噜来。
&esp;&esp;李执:
&esp;&esp;李执:“我倒不知道,这小子酒量居然这么差?”
&esp;&esp;他们相识多年,虽说楼满凤年纪不大,但往日也不是没有一起喝过酒啊?
&esp;&esp;乔裴也在旁边,慢条斯喝完一杯,轻声道:“大约不是世子酒量不如人意,而是沈掌柜的酒太过香醇。”
&esp;&esp;李执睨他一眼。
&esp;&esp;这时候倒是嘴甜。
&esp;&esp;他没吱声,照着楼满凤的模子,先咬一口糯米糕,再品酒。
&esp;&esp;按说这糯米糕滋味如此浓厚,应当会在口中久久不散才对。
&esp;&esp;但一口酒下去,起初没什么变化,只觉得口感顺滑,虽有酒香,但并不刺人。
&esp;&esp;渐渐的,酒液在口中升温,清淡的香气也浓厚起来,如细细绵绵春雨。
&esp;&esp;一开始恍如无物,意识到时,已经将那些纷杂的味道席卷一空。
&esp;&esp;只留下清冽微甘的回味。
&esp;&esp;李执好奇:“如果是其他的菜,会有不同的口感吗?”
&esp;&esp;沈荔便将另一碟给他推过去
海棠情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