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废人了……
柳拂雪一时懊恼,暗骂自己怎么忘了这茬事,赶紧调转话题,调侃道:“那位夫人能得公子您倾心,那应该……当是个绝世美丽的女子。”
顺便拿起水壶,又为二人杯中斟满了水。
白渚清却是笑了,轻点了点头,肯定道:“嗯,她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。”
“噗——”柳拂雪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,霎时被刚入口的水呛到,若非强行忍住,差点喷了对面的白渚清一身。
“咳!咳咳咳!咳咳!“柳拂雪控制不住的大咳起来。
“你怎么了?”白渚清听见动静,霎时便站起身来,快步走到她身旁,替她小心拍起背来,满脸笑意也瞬间不见了,惟余满面忧色。
柳拂雪猛咳了几下,总算是将喉咙中的水咳的差不多了,忙摆手道:“没事没事,我没事。不过是被水呛了一下而已。”
白渚清犹豫着收了手,却还是不放心道:“当真没事吗?可要找医师来看看?”
“不用不用!”柳拂雪被吓到了,“呛个水便要叫医师,我又不是世家大小姐,没那么金贵,公子放心!”
听她这么说,白渚清也只好作罢。
柳拂雪拉住他的袖子,将他按回座位,手掌摸上对方的肩头,才发觉竟连肩头的骨骼都能摸的一清二楚。
师兄当真是受了许多……
她无意识地划过那节骨头,低声道:“公子……”
“何事?”白渚清也低声应道。
“你在此养伤多年,可您的夫人去了何处?为何我从未见过她?”
白渚清沉默许久,道:“她是天上星,是皎皎月,是天上的飞鸟,她有她的去处,有她的生活,不该被我困于这一方天地……”
“她弃您而去,您不怪她吗?”
白渚清却是皱了皱眉,反驳道:“并非她弃我,而是我替她选了这么一条路……”
“那您不怕她怪您?”
“倘若可换她余生欢愉,要怪,便怪吧……”
傻瓜……柳拂雪心中情绪翻涌,竟险些压不住,转身去抹了泪珠,再赶紧回到桌边,若无其事的与白渚清吃完了这顿饭。
此后席间,再无人发一言……
待吃完了饭,柳拂雪麻利的收拾了碗筷桌椅,扶白渚清回了房间休息,又想起今日的衣物还未清洗。
正巧烈阳已经过去,此时已不如正午那般燥热,正是洗衣服的好时候。柳拂雪便将衣物一一收好,叮嘱了白渚清几句后,端着木盆去了小溪边。
树影婆娑,清风徐来,带起沙沙声,与鸟鸣一起,悦耳无比。
此处人影稀少,自是不如芳华镇热闹,也少了人与她聊天来消磨时间,竟有些无聊。
柳拂雪轻叹了一口气,心道果然是浣衣女当久了,竟习惯了有人在旁边叽叽喳喳,大聊镇中八卦的日子。什么……城南的寡妇又跟城中的谁谁谁好上了,城东的哪位郎君又高中状元了,城北的哪家小子又犯了事,被官府抓走了……如今一时听不到了,竟还有些不习惯……
但幸好她洗衣服的手艺还没有生疏,三两下便将衣服搓好,洗的干干净净。
柳拂雪将盆中的脏水倒了,又将衣服上的水竟数拧干,然后满意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“杰作”,便将衣物装好,准备往回走了。
谁料刚起身,便觉不对劲。
林中风声如常,若非她听力过人,定然也被瞒了过去!
柳拂雪手上动作一顿,霎时警觉起来!
她今日出门未有佩剑,只得不动声色的将怀中之物放下,素手轻摘下几片树叶来,偷偷用余光打量周遭动静……
忽见两米之处的树后似有异动,柳拂雪眼神一凛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,手中的两片树叶瞬间便如同飞刀一般,直直钉在那树后之物两侧!
“是谁,滚出来!”柳拂雪厉声喝道,又是一片树叶飞去!
这次那个“人”未有躲过,生生挨了这么一下,瞬间爆发出痛楚嘶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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