芩书闲也从不是那种心高气傲的。
她接地气,亲和温柔,也很懂得体恤人,心性也善良。
“那是我想多了。”
芩书闲转头去眼巴巴的盯着覃衍:“学长,你不会觉得我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吧?”
覃衍没很快接话。
还是琢磨了片刻,才蠕动唇瓣,张嘴开的口:“其实我说实话,刚开始确实有想过,怎么说你,你在燕州待了那么久,什么世面都见过,看不起很正常。”
所有人都可能是见过好的,再看不起不好的。
唯独她芩书闲不会。
一直等到消防队过来,把人都全员安全运走。
她跟覃衍是最好离开的。
消防队送人走的时候,芩书闲浑身都冷得发抖。
很不争气的是,她当晚就大病一场,高烧烧到了将近四十度。
覃衍背着她去附近的小医院打点滴,那边护士又说规定小诊所不能做。
实在无奈之举,他只好继续背着人往外跑找医院。
芩书闲整个混混沌沌的,感觉自己醒了会,随后晕乎乎的一头又睡了过去,反反复复,她头疼得要裂开。
耳边一直有人在跟她讲话,她时而嗯一声,时而把脸压在覃衍的肩膀上嘟囔。
嘴里吐出的都是江岸的名字。
赶到医院,还没有病房,覃衍好不容易托人找关系,临晚过来给他调了张走道的床铺,他就那么守着她打了一夜的盐水,寸步不离,生怕她醒了见不着人。
守房的护士都叫他好几次,覃衍说什么都不肯去旁边打个盹。
芩书闲这一病还不轻。
几天下来反反复复的高烧,白天退下去,晚上温度再往上飙升。
覃衍请假在医院陪她。
又是帮忙递药瓶的,又是给她打饭送汤。
都是覃衍亲自回家做好拿回来的,照顾到无微不至。
连医院的护士都调侃芩书闲:“那是你男朋友吧,长得帅还个头,主要是对你这么好。”
她屯着半口汤,慢呼呼咽下去。
抬眸看到覃衍的方向。
他站在护士台处缴费,只留了个侧身,这样一看倒也确实是一表人才,斯文儒雅。
芩书房努力打精神,冲着给她换药瓶的护士笑笑:“不是我男朋友,是我哥。”
护士惊讶一声,忙道歉:“不好意思啊,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,不过你两长得确实是不太像。”
她也懒得再解释是表哥,还是堂哥。
坦白
她把碗里的汤喝光。
覃衍也差不多办完,赶着过来。
芩书闲看到他手背上好长一道口子,像是被人用锋利的利器挠的,她盯了两眼,没等她开口,他主动出声解释:“这个是那晚上背你不小心撞的,没什么大碍。”
皮肤上还擦了点药水,很明显有些化脓了。
她放下汤碗:“一共花了多少钱,我转给你。”
“没多少钱……”
“钱得转的。”
芩书闲的坚持,覃衍也没好再拒绝,他把单子递给她看。
她看了两眼,仔细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几下,随后说:“这些天医药费一共是一千二,加上你的误工费,按照这边每日护工的价格,最后是这些饭,一共我转你三千二。”
“那个……”
他嘴型刚张了下。
芩书闲已经把钱转过来了。
覃衍此刻的心情怎么说呢!
太多的失望跟落寞,他为她做的这一些,从未想过要有任何的回报,是他心甘情愿,是包含着她是覃双双的同学,他的学妹这层关系。
也是源于覃衍喜欢芩书闲。
他没有直白的表明,但种种迹象都能看得出来。
尤其是他冒着大雨,深夜背她来医院。
芩书闲自己也不眼瞎心盲。
不过一开始她是真的不知道,如果知道,她不会选择来云城中学,更不会找覃衍帮这个忙,如果知道是这样的情绪,那她不等于是在养他的鱼。
“书闲,我其实……”
她很果断的打断覃衍:“学长,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能不能先把钱收了,听我说说?”
“好。”
覃衍一直都是个特别儒雅的人。
表里如一的儒雅。
跟盛清时那种儒雅有很大的区别,他点开微信对话框,把转过来的钱收下。
“你先坐吧。”
待人坐好,芩书闲把插着针管的手覆在床架子上,这样她的胳膊就不用用力的时刻抬着。
口腔的唾沫往下吞咽。
她徐徐道来:“我之所以会来云城,是因为我妈妈的事突发一些变化,我跟男朋友分手。”
分手两个字,打得覃衍的心思七零八落的。
他头往下低垂,视线是自己的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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