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婚姻和睦,陆总常年传出绯闻,这么说陆太太是准允的,那是不是可以说明,这只是夫妻互相取利的一种相处模式?”
“也就是说,你们只是表面上的恩爱夫妻?”
“陆总,还请问一下,你跟陆太太是不是私底下各玩各的?”
每一个问题,都问得无比犀利。
正可谓是扎在陆淮南的心口上。
显然,大家都是有备而来。
阮绵没去看陆淮南,她要保持好足够平稳的情绪。
陆淮南下颌绷了绷,吐声却是意外的轻松:“我跟太太确实是联姻,日久生情也是真的,至于付小姐,她只是我资助的学生。”
她脑子里气血上涌。
心底是一片酸涩滋味。
为了避免台下那些人精看出异样,阮绵也是攥紧了拳头在忍。
她唇角勾起,上扬的弧度挑得嘴角都在发僵。
陆淮南声线格外沉润:“像付小姐这样的学生,陆氏资助的不止一个,倘若大家有兴趣的话,我可以带各位去东城福利院走一走。”
这件事,阮绵未曾知晓半分。
嗓子眼有些噎语,她都想笑了,嘴角挑动下,弧度还是压制得没那么大。
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。
陆淮南压在她胳膊上的手指稍加力道。
用了点劲,她胳膊都被捏疼了。
接下来,阮绵是一句话没说。
全程都是陆淮南在应付媒体,耳畔也都是他的话语声。
她听到他说,他有多爱自己,一个劲的表真心忠诚。
他还说,跟付迎从未有过半点越矩。
他跟她之间,这辈子都只能是支助与被支助的关系。
一小时后,阮绵坐在迈巴赫后座里,她手指滑动手机屏幕,点开那一张张看似完美无瑕的合照,以及各种声音的评论。
不得不说,陆淮南这次组织的记者会很成功。
也发挥到了一定的作用。
阮绵只是好奇,这样的结果,远在东城的那位能不能接受得住。
看了会,她无奈的把手机合上。
朝他问一句:“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?”
“离婚是要冷静期的。”陆淮南语气有些不耐烦。
阮绵顿了顿,沉口气,说:“这个好办,如果一方出现原则性问题,离婚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冷静期。”
她是疯了吗?
陆淮南瞳孔紧缩:“原则性问题?”
“到时候我说我出轨就行了。”
一口恶气,顺着他头顶一直往下窜,胸腔喉咙跟心底都难受得不行。
好看的唇瓣张开,陆淮南蠕动着:“你出轨?”
“不然我也不好说是你出……”
“阮绵,你他
妈拿我当什么了?”
眼瞎心盲
陆淮南声音很沉很重,顺着空气压过来。
没给她开口的机会。
陆淮南冷沉的嗓音,再次响彻车厢:“阮绵,你不会觉得在记者会上,我说了几句爱你,你就真以为我爱你了吧!”
说这话,他自己都觉得多少有些违心。
昨晚上陆淮南想了一夜,琢磨他跟阮绵的关系。
对她是何种情愫。
桌上的烟抽掉一根又一根,早上起来时,嗓子眼干巴发苦得直吐。
阮绵不作声。
他看过来,直勾勾的盯着她问:“想要多少钱就直说。”
阮绵自问不就是等这句吗?
可真正当陆淮南说出来,心里没有想象中的轻松痛快。
她很想努力的去维持住淡定,以及那份不可丢失的高傲,甚至是对他这副模样的不屑一顾,然而事实是,她没做到。
阮绵心突突跳,眼皮发沉。
眼眶也跟着发热起来,这些情绪根本不受控制。
陆淮南没动她,也没碰触她。
只是口吻放得很低,很轻懒的说:“五百万够不够?”
阮绵没开口,脸色已经不好看了。
陆淮南用那种深沉的目光打量她:“你奶奶国外的医疗费,一年一百万,加上你自己生活用度,足够你出国进修那三年的钱了。”
说完,他继而补充:“至于你们往后的日子,我应该是没那个权利去顾及的吧?”
男人的眼神如一把利刃。
势要刺穿她的脸皮,将她脸上那层淡定的面具剥离开。
阮绵不想装了。
她索性开口:“三年五百万,够了。”
陆淮南不紧不慢,收起视线。
一道嘲讽气息强烈的冷哼声,打他鼻息溢出:“做人要知足点,别让人生厌。”
陆淮南以为阮绵多少会说两句刺他的话。
意料之外的是,她波澜不惊,毫不在意的样子看着他,道:“我很知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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