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下午四点的阳光斜斜落在音乐厅的石阶上。
&esp;&esp;陈重阳一身休闲装,肩膀上还随意搭着件薄外套,脸上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。
&esp;&esp;他拍了拍时一的胳膊,又不放心地叮嘱:“千万别紧张啊,放轻松弹就行,我可等着看你拿大奖呢!”
&esp;&esp;赛场外已经热闹起来,参赛的选手匆匆往里走,来看比赛的观众也叁叁两两笑着进场。
&esp;&esp;时一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又扫,眉头轻轻蹙着,神色里带着几分焦急——她没看到时晏的身影。
&esp;&esp;口袋里那封她写了又改的书信还带着体温,她特意在信里一笔一划写了邀请,盼着父亲能来。
&esp;&esp;“别担心了。”
&esp;&esp;旁边的夏应京看出她的心思,声音温和。
&esp;&esp;“你爸爸答应了的事,肯定会来的。”
&esp;&esp;夏应京对这比赛很是熟悉,被钢琴社老师拉来当助理,此刻手里还拿着份选手名单。
&esp;&esp;夏应京见时一仍有些怔忡,便笑着朝后台方向扬了扬下巴:“走吧,先去后台准备,别误了时间。”
&esp;&esp;为这场比赛,时一确实没少下功夫。
&esp;&esp;这些日子,她几乎是泡在琴房里的。天不亮就揣着琴谱往琴房跑。
&esp;&esp;晨光透过窗户落在黑白琴键上时,她的指尖已经在上面跳跃了许久。对着琴谱默背指法,指尖磨出了红痕已是常事。
&esp;&esp;直到琴房管理员来催锁门,她才发现窗外早升满了星星。时一揉着发酸的手腕往回走,心里却还在默数着乐句的节拍。
&esp;&esp;她还记得,之前总偷偷跑到阁楼,掀开琴上的防尘布,对着那架落了灰的旧钢琴摸索。
&esp;&esp;时晏撞见好几回,却没责怪,反而笑着调侃她:“我们时一这是变成小贝多芬啦?”
&esp;&esp;那时父亲眼里的笑意,是她此刻想起仍觉得温暖的底气,她暗暗攥了攥拳,告诉自己一定能行。
&esp;&esp;这时小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疼,还带着些酸胀,时一不由得蹙紧眉,难受地将额头抵在梳妆台上,额角很快沁出一层薄汗。
&esp;&esp;“咔嗒”一声,夏应京拿着备好的礼服推开门,见她这模样,快步走过来:“你怎么了时一?”
&esp;&esp;“没、没什么,”时一抬起头,声音有点闷,“就是肚子有点痛。”
&esp;&esp;“是不是太紧张了?”
&esp;&esp;夏应京皱了皱眉,常有人临赛前紧张得身体不适,他放缓了声音,抬手做着呼吸的示范,“试试调整呼吸,跟着我,吸气——呼气——”
&esp;&esp;时一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吸气、呼气,胸口的憋闷似乎轻了些,她勉强笑了笑:“嗯,我没事的。你先去忙吧,不用管我。”
&esp;&esp;夏应京为她的事跑前跑后帮了不少,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他为自己费心。
&esp;&esp;等身体的不适感缓和了些,时一拿起了那件时晏特地为她准备的礼服。
&esp;&esp;那是件淡粉色的小礼裙,料子是柔软的雪纺,不扎人,也没有亮片之类张扬的装饰,只在领口处缝了一圈极细的珍珠串,小而温润。
&esp;&esp;裙摆堪堪垂到膝盖上方一点,衬得她本就纤细的腰肢更显柔软。
&esp;&esp;走动时裙摆轻轻晃着,像初春刚抽芽的粉玉兰,干净又清甜,正合她素日里清纯的模样。
&esp;&esp;脸上的妆是化妆老师刚弄好的,没化得太浓。只薄薄打了层底妆,掩去了方才的苍白,露出通透的肤色。
&esp;&esp;眉毛顺着她原本的形状描得弯弯的,自然又温顺,眼尾扫了点浅粉的眼影,让那双本就清澈的眼睛更显得水润,像盛着两汪浅溪。
&esp;&esp;淡粉的唇釉挂上嘴唇,抿一下,唇瓣显得饱满又软嫩。
&esp;&esp;镜子里的女孩,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精致,却依旧是干干净净的模样,瞧着格外动人。
&esp;&esp;她的参赛序号是二十叁,最后一个上场。
&esp;&esp;化妆室的门没关严,外面传来前面选手弹琴的声音,时而激昂时而悠扬,听得出来个个都弹得扎实。
&esp;&esp;时一的心又提了起来,紧张的毛病又犯了。
&esp;&esp;她坐在椅子上,手指紧紧抠着裙摆,指节失去血色,微微泛
海棠情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