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若成,方家必然恨毒我;不成,我亦会因主试不利而被陈愈猜疑。
无论成败,于我都无益处。
奈何陈愈手里有我把柄,巍推拒不得,实在是两难。
不知先生可有破局之法?”
顾云恩老神在在,“法子自然是有,就不知大人可有胆魄一试。”
他肃穆中带上一丝狂热,“首辅之位,谁说定要论资排辈?
当年谢锡上位,便是能者居之。
大人难道不想也分一分这杯热羹?”
柳巍一凛,随后心脏狂跳。
没错,是心动的感觉。
“此话怎讲?”柳巍面上不动声色, 袖口下的手却暗自握紧。
顾云融沉吟片刻,终是摇了摇头。
“罢了,大人年轻, 毋须冒险。只消再熬几年, 朝堂必是大人的天下, 老夫还是莫要胡说得好。”
似是败了兴致, 他竟起身就要告辞。
柳巍如何能让他走?
他连忙起身, 扯住卮言袖子。
“先生,实不相瞒,陈愈那老匹夫一心揽权, 尸位素餐, 实非善类, 我任他驱使磋磨许久, 早想取而代之,无奈羽翼未丰不敢妄动, 先生若是有法子,巍……学生愿意一试!”
这老六倒是能屈能伸,这么会儿连师父都认下了。
顾云融背着身缓缓挑起嘴角。
他敛下眸中波动, 看似劝阻,实则激将,“便是兵行险招,大人也愿一搏?”
柳巍犹豫一瞬,可位极人臣、万人之上的诱惑太大。
大到稳扎稳打十几年, 从不冒进的他,一时也忘了, 自己究竟多少斤两。
想到唾手可得的首辅之位,他定了定神, “学生愿意!”
他将贪婪掩饰地很好,眸光殷切又孺慕,“先生,他日学生得偿所愿,必不忘先生今日提携之恩。”
啧,这空头支票开的。
他也不想想,前些个帮他的人,他挨个都是怎么报答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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